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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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上高中那麽久，林修還是頭一次在學校飯堂吃飯。
這個點來的晚了些，飯堂裏已經坐滿了人，林修走進去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混雜著多種菜品的味道。
說不上不喜歡，只是覺得有些怪。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唐淩，唐淩還是原本的模樣，沒有表現出排斥的感覺。
林修摸了摸鼻子，大概知道是自己的問題，只有自己覺得奇怪。
“你有什麽喜歡吃的菜嗎？”唐淩一邊向打飯的窗口走去，一邊問林修。
林修跟著他走到窗口面前，狀似不經意間向窗口裏面看去，看到了裏面用大托盤裝著的菜，西紅柿炒雞蛋，苦瓜炒鴨肉，還有一團綠油油的看不出是什麽的蔬菜……
林修粗略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但也就是這一眼差點給我們林大少爺勸退了。
那些菜看起來像是從油壇子裏撈出來的一樣，全都裹了一層厚厚的油，真的能吃嗎……
唐淩走在前面，察覺到身後的人沒說話，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
林修被他看了一眼，才慢慢地吐出幾個字，“都行，不挑。”
唐淩掏出了飯卡，原本是想讓林修先點的，怎知林修反應很大地說：“你先點，不用管我。”
唐淩便點了自己愛吃的咕嚕肉，隨便點了兩個下飯菜跟時蔬，托著盤子站在一旁等林修。
林修快速地掃了一眼他點的菜，而後讓他先去找位置，等會自己就找過去。
唐淩也聽話，乖乖找座位去了，只是在坐著等了五分鐘都沒見人過來，到底還是原路折了回去。
然後看到了正在跟飯堂阿姨爭論著的林修，等走近了唐淩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付錢都不行嗎？”林修有些頭痛地說。
阿姨揮著菜勺，搖著頭說：“不行，要飯卡才行，你這孩子平時都不充飯卡的嗎？”
林修：“……”
別說是充飯卡了，除了剛剛唐淩摸出的那會看了一眼，林大少爺之前就沒見過飯卡長什麽樣。
於是他托著盤子被扣在了那裏。
這原本該是一個很滑稽的場面，就是林修這個人身高腿長，人長得還帥，站在那裏就變得沒多好笑了，沒別的原因，就是硬帥。
直到身旁的刷卡機發出刷卡成功的提示，林修循著聲音看去，看到了此刻有些憋笑的唐淩。
直到兩人都在唐淩找好的位置坐下的時候，唐淩還忍不住地笑著。
唐淩笑起來很好看，因為跟平時不好接觸的模樣反差太大，所以笑起來的時候總是很輕易就能驚艷到旁人。
林修看了他幾眼，到底還是沒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兩人之間的關系好像又變回了唐淩還沒有跟人表白的時候，下了晚修兩人結伴而走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也能因為討論題的問題笑出聲來。
笑完了，唐淩才問，“你之前不在飯堂吃飯嗎？”
林修點頭，“一般出去吃。”
唐淩盯著他盤裏的東西很久了，就一個水蒸蛋跟幾根時蔬，他看著林修大高個的模樣，半點聯系不起來——
“你平時就吃這點？”
林修也楞了一楞，反應過來之後才面色如常地說：“沒，今天不怎麽餓。”
肯定不是因為那裏只有這兩個菜是他能接受的。
唐淩將信將疑，前不久在教室的時候林修就說過餓，現在突然說不餓他猜也能猜到是飯堂的菜不合林修胃口。
他低下頭將自己盤子裏的咕嚕肉夾了一塊過去，說：“這個好吃，你可以試試。”
林修看著那塊紅彤彤的裹滿了不知什麽醬汁東西，不敢下嘴。
但在人眼巴巴地盯著他的情況下，他還是夾起來放到了嘴裏。又酸又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爆開，林修一僵，不知道下一步該不該嚼。
好甜，酸只有一點，剩下的全是甜味，甜到發膩。
對面的唐淩看他吃下去，也夾起一塊往自己嘴裏放，然後常年冷淡的表情有了一絲動容，林修看了好一會才發覺那是享受。
唐淩喜歡吃這種甜到發膩的東西。
林修一楞，隨即將嘴裏的東西也咽了下去。
*
林雲在校外吃完飯回到教室的時候看到林修已經在教室裏坐著了，他一楞，還有些不可置信地走過去，“不是大哥，你真的不去吃飯嗎？”
林修看起來心情還不錯，他睨了一眼林雲，說：“已經吃了。”
林雲：“……”
“真當我好騙呢。”他往林修桌子上原本放著一袋早餐的地方看去，果不其然，那裏已經空出來了。
“那早餐呢？你不會真就把那東西當午飯吃了吧？”
“沒有，那些東西涼了就扔了。”林修淡淡地說。
林雲表示不信，他今天早上又不是真的瞎，能看出林修是真的寶貝那些早餐。這會早餐還不見了，他的懷疑就更加合理了。
林修看著他一臉不信的表情，還是那句話，“真吃了，不信就算了。”
林雲：“我出去的比你早，回來的時候你就跟我說你已經吃完了？你飛出去的？”
林修：“誰跟你說我出去吃了？”
林雲：“那你……”
林雲：“？”
“你沒出去吃，你去哪吃的？”林雲更驚訝了。
林修：“飯堂。”
林雲：“……”
“你瘋了？我們飯堂那東西是給人吃的嗎？”
林修皺了皺眉，說：“你去過？”
“何止，我當時第一次去的時候還充了兩百飯卡，第一頓就給我吃吐了，我發誓整個高中都不會在飯堂吃了，飯卡直接送人了。”林雲說。
林修：“……”
“話說你去飯堂做什麽？很少見啊。”
林修不知該怎麽回。
因為唐淩邀請他去吃飯所以他就去了？
肯定不能這麽說！
“而且我記得你很挑吧，在那飯堂能吃飽嗎？”
這話林修不想回。因為他確實沒吃飽。
“嘶，我還是覺得你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跑去飯堂吃飯……”說著說著林雲反倒思考起來了，然後他思考著思緒突然就飛到唐淩身上去了，“不會是那個小男生邀你……”
“閉嘴，別吵我寫題。”林修強硬地打斷道。
林雲：“……”看來是這樣沒錯了。
晚上上完晚修，林雲又收拾好東西到林修的位置旁等人，只是這次林修沒有像前些天那樣一起跟他走出門，又恢覆了那段略顯異常的狀態。
看到他來了，林修就晃了晃筆，說：“你先走吧，我做題。”
林雲有疑惑，但是也沒多問，走了。
等人走了之後，林修又漫不經心地翻書，也不看，就盯著墻上掛著的時鐘看，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才開始動筆寫起題來。
唐淩做完最後一道物理大題，看了眼時間，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就收拾東西要走了。
只是剛走出教室就看到了隔壁教室還亮著燈。
唐淩一楞，腳步也隨之頓住。
這個星期以來，他下晚自修路過的時候隔壁教室都是熄燈的狀態，他又恢覆了他們這層樓裏最後一個回去的人的狀態。
唐淩想了想，記起來了，有段時間他路過隔壁教室沒關燈的情況下，他走到樓下再過兩分鐘就會等到林修。
今天隔壁教室亮起了燈……
是不是意味著林修今天還沒走。
之前他們心照不宣，雖然沒有明說，但都會在樓下等彼此，再一起回去。
礙於自己最近跟林修表白了之後，林修就不跟他一起走了，所以今天他下去等或許能等得到，但是林修不會送他回到宿舍樓下了。
既然這樣，倒不如現在就去見人一面。
唐淩走進了隔壁教室，不出所料，在裏面看到了正在埋頭解題的林修。
說來也奇怪，他上學期都觀察林修一個學期了，留意到林修很少時候會認真學習，但是近些天來，他也有點發覺林修似乎比以前更勤奮了。
他走了過去，在林修身旁坐下，隨意地問了一句，“還沒回去嗎？”
林修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聲音才意識到身邊有人，有些驚訝地看了自己一眼，而後說：“正想走。”
然後他就開始收拾東西。
他收拾東西，唐淩就坐在旁邊乖乖地等他，林修收拾的動作很快，快到唐淩都要懷疑這些林修桌子上的東西是不是早就被林修收拾過了，所以林修收拾的時候直接全都疊在一起。
然後回過頭說：“走吧。”
唐淩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跟林修已經走在之前那條從教學樓回宿舍的小路上了。
唐淩自己也沒想到，時隔一周多，他跟林修又走到一起了，林修又送他回宿舍了。
一路上兩人都有些沈默。
唐淩是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所以一路上都在想，要不要提醒林修，自己現在還在追林修。
順便也想問問林修，他現在可以一邊追林修一邊跟林修走在一起了嗎。
至於林修為什麽也沈默，唐淩不知道，他自己這邊還亂著呢顧不上思考別的。
快要走到學生宿舍樓下的時候，唐淩終於還是忍不住叫住林修。
他說，“林修，我現在還在追你。”
林修原本還在沈默地悶頭走，聽到這話頓時停住了腳步。
他回過頭看向唐淩，鎮定地說：“嗯。”
唐淩不說話了。
林修沒忘，但是也沒有像上次那樣說以後不一起走的話，所以這是被允許一起以後下晚修都可以一起走了嗎。
不確定的東西唐淩就想要問清楚，“所以以後我們也可以一起走嗎？”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前面不遠處的路燈一點餘光照過來，照在兩人身上，哪怕是這點微弱的光源，唐淩那雙溫潤的雙眼還是亮的驚人。
林修感覺自己今晚好像有些失控了，他看著少年的期待的臉色，控制不住一般靠近少年，眼波流轉間，他跟少年隔了一寸的距離，差點就要貼上去了。
他估計自己現在的眼神有點嚇人，但是他克制不住讓其留戀在少年那張清秀的臉上，最終停在少年好看的唇形上。
一點一點地靠近，近到似乎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林修才如夢初醒般偏開頭。
林修壓抑著自己有些加速的心跳，輕輕地又“嗯”了一聲。
心裏卻暗罵了自己一聲——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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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點來的晚了些，飯堂裏已經坐滿了人，林修走進去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混雜著多種菜品的味道。
說不上不喜歡，只是覺得有些怪。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唐淩，唐淩還是原本的模樣，沒有表現出排斥的感覺。
林修摸了摸鼻子，大概知道是自己的問題，只有自己覺得奇怪。
“你有什麽喜歡吃的菜嗎？”唐淩一邊向打飯的窗口走去，一邊問林修。
林修跟著他走到窗口面前，狀似不經意間向窗口裏面看去，看到了裏面用大托盤裝著的菜，西紅柿炒雞蛋，苦瓜炒鴨肉，還有一團綠油油的看不出是什麽的蔬菜……
林修粗略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但也就是這一眼差點給我們林大少爺勸退了。
那些菜看起來像是從油壇子裏撈出來的一樣，全都裹了一層厚厚的油，真的能吃嗎……
唐淩走在前面，察覺到身後的人沒說話，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
林修被他看了一眼，才慢慢地吐出幾個字，“都行，不挑。”
唐淩掏出了飯卡，原本是想讓林修先點的，怎知林修反應很大地說：“你先點，不用管我。”
唐淩便點了自己愛吃的咕嚕肉，隨便點了兩個下飯菜跟時蔬，托著盤子站在一旁等林修。
林修快速地掃了一眼他點的菜，而後讓他先去找位置，等會自己就找過去。
唐淩也聽話，乖乖找座位去了，只是在坐著等了五分鐘都沒見人過來，到底還是原路折了回去。
然後看到了正在跟飯堂阿姨爭論著的林修，等走近了唐淩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付錢都不行嗎？”林修有些頭痛地說。
阿姨揮著菜勺，搖著頭說：“不行，要飯卡才行，你這孩子平時都不充飯卡的嗎？”
林修：“……”
別說是充飯卡了，除了剛剛唐淩摸出的那會看了一眼，林大少爺之前就沒見過飯卡長什麽樣。
於是他托著盤子被扣在了那裏。
這原本該是一個很滑稽的場面，就是林修這個人身高腿長，人長得還帥，站在那裏就變得沒多好笑了，沒別的原因，就是硬帥。
直到身旁的刷卡機發出刷卡成功的提示，林修循著聲音看去，看到了此刻有些憋笑的唐淩。
直到兩人都在唐淩找好的位置坐下的時候，唐淩還忍不住地笑著。
唐淩笑起來很好看，因為跟平時不好接觸的模樣反差太大，所以笑起來的時候總是很輕易就能驚艷到旁人。
林修看了他幾眼，到底還是沒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兩人之間的關系好像又變回了唐淩還沒有跟人表白的時候，下了晚修兩人結伴而走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也能因為討論題的問題笑出聲來。
笑完了，唐淩才問，“你之前不在飯堂吃飯嗎？”
林修點頭，“一般出去吃。”
唐淩盯著他盤裏的東西很久了，就一個水蒸蛋跟幾根時蔬，他看著林修大高個的模樣，半點聯系不起來——
“你平時就吃這點？”
林修也楞了一楞，反應過來之後才面色如常地說：“沒，今天不怎麽餓。”
肯定不是因為那裏只有這兩個菜是他能接受的。
唐淩將信將疑，前不久在教室的時候林修就說過餓，現在突然說不餓他猜也能猜到是飯堂的菜不合林修胃口。
他低下頭將自己盤子裏的咕嚕肉夾了一塊過去，說：“這個好吃，你可以試試。”
林修看著那塊紅彤彤的裹滿了不知什麽醬汁東西，不敢下嘴。
但在人眼巴巴地盯著他的情況下，他還是夾起來放到了嘴裏。又酸又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爆開，林修一僵，不知道下一步該不該嚼。
好甜，酸只有一點，剩下的全是甜味，甜到發膩。
對面的唐淩看他吃下去，也夾起一塊往自己嘴裏放，然後常年冷淡的表情有了一絲動容，林修看了好一會才發覺那是享受。
唐淩喜歡吃這種甜到發膩的東西。
林修一楞，隨即將嘴裏的東西也咽了下去。
*
林雲在校外吃完飯回到教室的時候看到林修已經在教室裏坐著了，他一楞，還有些不可置信地走過去，“不是大哥，你真的不去吃飯嗎？”
林修看起來心情還不錯，他睨了一眼林雲，說：“已經吃了。”
林雲：“……”
“真當我好騙呢。”他往林修桌子上原本放著一袋早餐的地方看去，果不其然，那裏已經空出來了。
“那早餐呢？你不會真就把那東西當午飯吃了吧？”
“沒有，那些東西涼了就扔了。”林修淡淡地說。
林雲表示不信，他今天早上又不是真的瞎，能看出林修是真的寶貝那些早餐。這會早餐還不見了，他的懷疑就更加合理了。
林修看著他一臉不信的表情，還是那句話，“真吃了，不信就算了。”
林雲：“我出去的比你早，回來的時候你就跟我說你已經吃完了？你飛出去的？”
林修：“誰跟你說我出去吃了？”
林雲：“那你……”
林雲：“？”
“你沒出去吃，你去哪吃的？”林雲更驚訝了。
林修：“飯堂。”
林雲：“……”
“你瘋了？我們飯堂那東西是給人吃的嗎？”
林修皺了皺眉，說：“你去過？”
“何止，我當時第一次去的時候還充了兩百飯卡，第一頓就給我吃吐了，我發誓整個高中都不會在飯堂吃了，飯卡直接送人了。”林雲說。
林修：“……”
“話說你去飯堂做什麽？很少見啊。”
林修不知該怎麽回。
因為唐淩邀請他去吃飯所以他就去了？
肯定不能這麽說！
“而且我記得你很挑吧，在那飯堂能吃飽嗎？”
這話林修不想回。因為他確實沒吃飽。
“嘶，我還是覺得你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跑去飯堂吃飯……”說著說著林雲反倒思考起來了，然後他思考著思緒突然就飛到唐淩身上去了，“不會是那個小男生邀你……”
“閉嘴，別吵我寫題。”林修強硬地打斷道。
林雲：“……”看來是這樣沒錯了。
晚上上完晚修，林雲又收拾好東西到林修的位置旁等人，只是這次林修沒有像前些天那樣一起跟他走出門，又恢覆了那段略顯異常的狀態。
看到他來了，林修就晃了晃筆，說：“你先走吧，我做題。”
林雲有疑惑，但是也沒多問，走了。
等人走了之後，林修又漫不經心地翻書，也不看，就盯著墻上掛著的時鐘看，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才開始動筆寫起題來。
唐淩做完最後一道物理大題，看了眼時間，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就收拾東西要走了。
只是剛走出教室就看到了隔壁教室還亮著燈。
唐淩一楞，腳步也隨之頓住。
這個星期以來，他下晚自修路過的時候隔壁教室都是熄燈的狀態，他又恢覆了他們這層樓裏最後一個回去的人的狀態。
唐淩想了想，記起來了，有段時間他路過隔壁教室沒關燈的情況下，他走到樓下再過兩分鐘就會等到林修。
今天隔壁教室亮起了燈……
是不是意味著林修今天還沒走。
之前他們心照不宣，雖然沒有明說，但都會在樓下等彼此，再一起回去。
礙於自己最近跟林修表白了之後，林修就不跟他一起走了，所以今天他下去等或許能等得到，但是林修不會送他回到宿舍樓下了。
既然這樣，倒不如現在就去見人一面。
唐淩走進了隔壁教室，不出所料，在裏面看到了正在埋頭解題的林修。
說來也奇怪，他上學期都觀察林修一個學期了，留意到林修很少時候會認真學習，但是近些天來，他也有點發覺林修似乎比以前更勤奮了。
他走了過去，在林修身旁坐下，隨意地問了一句，“還沒回去嗎？”
林修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聲音才意識到身邊有人，有些驚訝地看了自己一眼，而後說：“正想走。”
然後他就開始收拾東西。
他收拾東西，唐淩就坐在旁邊乖乖地等他，林修收拾的動作很快，快到唐淩都要懷疑這些林修桌子上的東西是不是早就被林修收拾過了，所以林修收拾的時候直接全都疊在一起。
然後回過頭說：“走吧。”
唐淩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跟林修已經走在之前那條從教學樓回宿舍的小路上了。
唐淩自己也沒想到，時隔一周多，他跟林修又走到一起了，林修又送他回宿舍了。
一路上兩人都有些沈默。
唐淩是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所以一路上都在想，要不要提醒林修，自己現在還在追林修。
順便也想問問林修，他現在可以一邊追林修一邊跟林修走在一起了嗎。
至於林修為什麽也沈默，唐淩不知道，他自己這邊還亂著呢顧不上思考別的。
快要走到學生宿舍樓下的時候，唐淩終於還是忍不住叫住林修。
他說，“林修，我現在還在追你。”
林修原本還在沈默地悶頭走，聽到這話頓時停住了腳步。
他回過頭看向唐淩，鎮定地說：“嗯。”
唐淩不說話了。
林修沒忘，但是也沒有像上次那樣說以後不一起走的話，所以這是被允許一起以後下晚修都可以一起走了嗎。
不確定的東西唐淩就想要問清楚，“所以以後我們也可以一起走嗎？”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前面不遠處的路燈一點餘光照過來，照在兩人身上，哪怕是這點微弱的光源，唐淩那雙溫潤的雙眼還是亮的驚人。
林修感覺自己今晚好像有些失控了，他看著少年的期待的臉色，控制不住一般靠近少年，眼波流轉間，他跟少年隔了一寸的距離，差點就要貼上去了。
他估計自己現在的眼神有點嚇人，但是他克制不住讓其留戀在少年那張清秀的臉上，最終停在少年好看的唇形上。
一點一點地靠近，近到似乎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林修才如夢初醒般偏開頭。
林修壓抑著自己有些加速的心跳，輕輕地又“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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